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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我个机会,我会好好爱你” 他想挽回时,她却已消失在他的世界

发布日期:2025-04-13 14:39    点击次数:134

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章

“夫人,这是从保险柜里拿出来的离婚协议书。”

在庆祝结婚五周年纪念的西餐厅里,秘书把文件交给了许妍欣。

五年前,傅总和夫人领证那天,

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他提前签好离婚协议并放在保险柜里。

只要他背叛婚姻,夫人随时能签字结束这段关系。

许妍欣很快在协议上签下了名字。

她望着对面空无一人的座位,神情黯淡:

“你把这份协议交给李律师,再去预订一家酒店,提前布置好婚礼现场。”

秘书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

“新郎和新娘的名字要写谁?”

“写傅安辰和项雪儿。”

秘书沉默了一会儿。

项雪儿是傅总的初恋情人。

她声音微微发颤,继续追问:

“夫人,婚礼打算安排在几天后?”

许妍欣缓缓望向窗外。

持续一个小时的蓝色烟花表演刚刚结束,最后在夜空中留下了一行字。

“傅安辰&许妍欣,结婚五周年快乐。”

许妍欣收回视线,轻轻抿了抿嘴唇:

“七天后举办婚礼,同时帮我订一张当天飞往挪威的机票。”

“挪威?”秘书略显惊讶,犹豫着劝道:

“夫人,您是否再考虑一下?”

实际上,五年前领证那天,除了傅总主动签署的离婚协议,

定居在挪威的夫人的父母并未要求千万彩礼,而是让他签了一份婚前协议。

如果夫人因婚姻受伤而独自返回娘家,傅总此生不得踏入挪威半步。

这样一来,傅总将失去任何复合的机会。

“不用再考虑了。”许妍欣摇了摇头。

七天后正好是她的生日。

她决定离开傅安辰前往挪威,并委托他人为他和项雪儿举办一场婚礼,成全他们。

等秘书离开后,许妍欣的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上弹出了一条消息。

傅安辰用公司的微博账号高调发布了一张蓝色烟花的照片,并且艾特了她。

“老婆,结婚五周年快乐,永远爱你。”

这条微博一经发出,不到一分钟评论数就达到了999+。

“真是令人羡慕啊,原来临城今晚放了一个小时的蓝色烟花,是为了傅总给夫人庆祝。”

“结婚五年,傅总每年示爱都这么高调。”

“我听说,去年傅总做完全麻手术回到病房,还没完全清醒,迷迷糊糊看到夫人,第一句话就是问她中午有没有按时吃饭。当时连护士都被感动哭了。”

在众多评论中,傅安辰回复了一条:

“妍欣是我的妻子,爱她、宠她、护她一世平安顺遂,是我作为丈夫的责任。”

很快,这条评论下满是羡慕的声音。

而作为被艳羡对象的许妍欣,此刻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对面空着的位置。

其实,她和傅安辰之间也曾有过爱情。

相恋七年,他们从未争吵过。

这七年里,傅安辰把金钱、名分以及所有的爱意都给了她。

然而就在一个月前,傅安辰出差的那个夜晚,她发现他已经心有所属。

那晚傅安辰发来一条语音。

当她点开播放时,话筒里却传来了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

“回国半年多,我随便勾引一下,他就乖乖上钩了。”

“今晚他给我准备了蓝色烟花,我不喜欢这个颜色,为了避免浪费,就送给你结婚纪念日的时候放吧。”

当时,她还不知道这个女生是谁。

直到两周前的一次聚会上,傅安辰带着这个女生走进包厢。

傅安辰向她介绍,这是他的远房亲戚,表妹。

项雪儿精致的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向她打招呼:

“嗨,回国六个多月了,终于见到表嫂了。”

听到这个娇俏又熟悉的声音,许妍欣顿时感到大脑一片空白。

随后她借故提前离开,傅安辰半夜回家时,她收到了一条陌生信息。

“今晚天台的经历太刺激了,我一时没控制住,在前任哥身上留下了抓痕。”

“不得不夸一句,还是我前任哥厉害,就像电动马达臀一样。”

许妍欣看着醉倒在床的傅安辰,他的衬衫扣子解开两颗,胸膛上布满了抓痕。

而他身上穿着的那件白色衬衫,正是去年结婚纪念日她定制的情侣衬衫的男款。

衣领处,有她亲手绣上的“Husband”字样。

当初收到这件衬衫时,傅安辰感动地拉起她的手,郑重承诺:

“妍欣,以后穿你送的这件衬衫,我要提醒自己远离其他女人,我要为你保持忠贞。”

如今,那个英文缩写上,赫然多了一个鲜红的唇印。

直到今天,她和傅安辰共同度过五周年的结婚纪念日。

她先到达西餐厅,五分钟过后,接到了傅安辰的电话。

他说正在为她准备一个惊喜,无法赶回来陪她吃烛光晚餐,让她独自欣赏烟花。

傅安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两分钟后,她收到了他发来的微信照片。

打开一看,他正陪着项雪儿享用烛光晚餐。

玫瑰花、红酒,浪漫至极。

现在这条示爱微博,应该是傅安辰躺在项雪儿怀里发布的吧?

第二章

许妍欣没有回应傅安辰那隔空的高调示爱。

她起身带着包回家,进了卧室后,让佣人拿了一把剪刀过来。

许妍欣找出自己定制的情侣款女式衬衫,把它剪成了碎布条,接着又把结婚证撕成了小片。

她把这些东西放进一个礼盒里,在上面写上“二婚礼物”。

许妍欣刚做完这一切,就看见傅安辰回来了。

男人脸上满是宠溺,牵起她的手往楼下走:

“老婆,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惊喜,快下去看看。”

许妍欣下楼后,看到一辆大型箱车停在那儿。

箱车上有一个巨大的粉色礼盒。

傅安辰拍了拍手,大礼盒自动打开,气球和礼花腾空而起,映入眼帘的是一辆裸粉色迈巴赫。

两名工作人员迅速举起了横幅——送给妍欣小公主。

这一幕让围观的人群羡慕不已。

傅安辰拿出迈巴赫钥匙递给许妍欣,深情地说:

“上次听你说想换辆车开,我就记住了。作为你的丈夫,自然要把你想要的都买下来。”

许妍欣伸手接过车钥匙时,无意间瞥见。

男人左腕处多了一个用内衣肩带编成的手环。

她顿时感到一阵反胃,皱紧了眉头。

“怎么了?不喜欢迈巴赫?还是对粉色不满意?”

傅安辰察觉到许妍欣的异样,黑眸中满是担忧。

许妍欣摇了摇头,红着眼睛盯着他:

“这车挺不错的。”

她不想要的,并非迈巴赫,而是他这个人。

听到这话,傅安辰松了一口气。

他们再次回到卧室时,傅安辰一眼就看到了梳妆台前的那个礼盒。

他正要去看,许妍欣抢先一步用手遮住了盒子上的字。

“妍欣,这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吗?”

傅安辰的黑眸中浮现出一丝喜悦。

许妍欣勉强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是的,不过现在还不能看,我还在准备另一份礼物,七天后我会一起送给你。”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会很喜欢。”

“七天后会有双重惊喜?”

傅安辰隐约有些期待,但很快陷入了沉思,嘴里嘀咕着七天后是什么日子。

突然他恍然大悟,走出卧室给男助理打电话:

“差点忘了,七天后是妍欣的生日。”

“你提前去安排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越大越好,我可不能亏待她。”

傅安辰打电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站在卧室门口的许妍欣,她的脸色冰冷得可怕。

相恋七年,傅安辰从未忘记过自己的生日。

今年项雪儿回国后,他就把她的生日忘得一干二净。

也罢,她也想知道他精心准备的生日宴,如果寿星没到场,他会是什么表情?

许妍欣拿出手机,给秘书发了一条消息:

“查一下傅安辰为我准备的生日宴在哪一家酒店举办?然后把婚礼现场布置在生日宴的上一层楼。”

“好的,夫人。”

许妍欣转身准备去洗澡,傅安辰刚想回卧室,又接到了男助理的电话。

“对了,傅总,您别忘了今天要带夫人去大学门口的蛋糕店吃蛋糕。要是夫人没吃到,今晚可能会难过。”

“对对,差点忘了,你按妍欣的口味订好蛋糕,我带她过去。”

傅安辰说完,急忙推开卧室门。

这两句话,许妍欣听得清清楚楚。

傅安辰从她手里拿过浴袍,放到一边:

“妍欣,我们去大学门口的蛋糕店吃蛋糕,老板娘已经帮我做好了,到那儿就能吃。”

大学门口的那家蛋糕店,是她大学时期经常光顾的地方。

当时因为一个小插曲,她和傅安辰在蛋糕店前初次相遇。

恋爱两年后他们结婚,每年结婚纪念日,傅安辰都会陪她来吃蛋糕。

以前傅安辰总是提前安排妥当,如今却需要男助理提醒才想起这件事。

一个小时后,黑色宾利停在小小的蛋糕店前,格外引人注目。

有个小网红直播时看到傅安辰和许妍欣,激动地拿着手机靠近:

“天啊,宠妻狂魔傅总真的出现了。”

“直播间的朋友,快看,我磕的这对CP真的很般配!听说傅总每年结婚纪念日都会带夫人来这里吃蛋糕,原来是真的。”

傅安辰下车后牵着许妍欣走向蛋糕店,他一眼看到许妍欣右脚的鞋带掉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傅安辰停下脚步,虔诚地弯下腰为许妍欣系鞋带。

这一举动让周围的女大学生们羡慕不已,有大胆的女孩上前送上祝福:

“身价亿万的总裁能给夫人系鞋带,我做梦都不敢这么想,祝你们长长久久!”

许妍欣面无表情地看着蹲下的男人,抬头回了一个礼貌又疏离的微笑。

傅安辰牵着许妍欣走进蛋糕店,两人坐在以前常坐的靠窗位置。

他看向收银台的老板娘:

“蛋糕做好了吗?夹层要芒果口味,奶油要做草莓口味,这是妍欣喜欢的搭配,上面写个结婚五周年快乐。”

“刚刚做好。”

老板娘对傅安辰和许妍欣这对夫妻印象很深。

她刚才还和老公说,虽然过了九点,但两人感情那么好,今天过结婚纪念日肯定还会来。

果然来了。

老板娘端上做好的蛋糕,慈祥的脸上满是笑意:

“五年了,傅先生对许小姐还是一如既往地好,什么时候打算要个孩子?”

第三章

傅安辰温柔地注视着许妍欣,嘴角挂着止不住的笑容:

“顺其自然吧,最好是在年底。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妍欣生的,我都喜欢。”

许妍欣低头看着眼前的蛋糕,沉默了几秒后没有说话。

傅安辰细心地开始切蛋糕,这时一个男人推门而入。

他告诉傅安辰他的车被别的车刮了,让他去看看情况。

傅安辰皱起眉头,神色不太好看:

“我去处理一下,你先吃,我尽快回来。”

“想喝什么自己点,不过不能喝冷饮,你后天就要来例假了。”

这番体贴的话让蛋糕店里的顾客羡慕不已。

“天啊,连例假的日子都记得,傅总真是完美男人,太让人向往了。”

“要是我是许小姐,不知道得多幸福呢。”

老板娘看着沉默不语的许妍欣,笑着说道:

“许小姐真是幸运,女人这辈子能遇到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男人,真的很难得。”

许妍欣苦笑了一下:

“是啊,这种概率确实很低。”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头看向窗外。

傅安辰跟着那名男子离开了蛋糕店。

对方低着头似乎在和他说些什么。

傅安辰点了点头,随后大步钻进停在宾利旁的一辆粉色大G里。

这辆粉色大G,许妍欣觉得有些眼熟。

上次聚会时,项雪儿开着它高调现身。

车牌号和眼前的车一模一样。

据说这是傅安辰送给她的回国礼物,价值三百多万。

跟今天给她的裸粉色迈巴赫差不多价位。

傅安辰对待前任和现任显然非常公平。

许妍欣看不清车内的动静,收回目光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犹豫片刻后,她接通了电话,话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们雪儿现在聪明多了,知道找人让我出来。”

傅安辰的声音带着沙哑,充满了欲望与柔情:

“你是通过助理要到我的位置的?我说过等她睡了,我会过去陪你。”

项雪儿的声音娇嗔撒娇:

“我难受死了,一想到你和她一起庆祝纪念日,还想着你们待会儿要做,我就浑身不舒服。”

男人轻笑两声,猜到她在吃醋,安抚道:

“乖,精华都给你了,今晚我不会碰她。再说了,两个小时前不是刚和你做了三次吗?还不够吗?”

“哼,我还想要嘛,你赶紧送她回家,过来陪我。”

“小妖精,待会儿你开车跟上来,我们在车上做。”

“哼,大坏蛋!”

很快,话筒里传来了黏腻的亲吻声。

许妍欣颤抖着挂断了电话。

她盯着眼前的蛋糕,突然感到一阵反胃、恶心。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揪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心慌意乱、头晕目眩、全身不适。

她拿起叉子,把蛋糕上写着“结婚五周年快乐”的巧克力牌子戳得稀烂。

半小时后,傅安辰回来了。

他看到许妍欣面前几乎没动过的蛋糕,又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心头顿时一紧:

“你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

男人语气焦急万分,但许妍欣侧过头,不愿看他这张伪善的脸:

“听到一些让人作呕的话,所以没什么胃口。”

“听到什么话了?”傅安辰皱起浓眉,显得十分着急。

“你不会想知道的。”许妍欣红着眼睛回答。

傅安辰一头雾水,起身想去抱许妍欣,却被她躲开了。

许妍欣快步走出蛋糕店,立刻钻进一辆出租车,示意司机直接开往她家。

“妍欣,等等我!”

傅安辰见拦不住出租车,急忙上了宾利,追了上去。

许妍欣坐在后座,透过后视镜看着外面。

眼前这一幕显得格外滑稽。

宾利紧跟在出租车后面,而粉色大G又紧跟在宾利后面。

进入别墅区后,许妍欣下了出租车,傅安辰也跟着下来,急切地拉住她的手:

“妍欣,你为什么生气了?”

“是因为我刚刚去处理车子的事情,没陪你吃蛋糕吗?”

许妍欣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

男人英俊的脸上满是担忧和自责,却完全没有偷情后的慌张。

“嗯。”

傅安辰叹了口气:

“是我考虑不周,以后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就算车撞坏了,我也一定会陪着妍欣。”

顿了顿,他又拉起许妍欣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刚刚助理打电话说,有个重要客户意外从楼上摔下来,生命垂危,我得赶过去一趟,妍欣,你同意吗?”

许妍欣皱起眉头,敏锐地察觉到他看似无奈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和兴奋。

就这么急着去约会?

连客户意外坠楼这种谎话都能编出来。

许妍欣微微勾了勾嘴角,懒得拆穿他,只是平静地应了一声。

她转身朝别墅走去,走到门口时却没有进去。

而是径直走向一旁的停车场,看着粉色大G里的一对正在热烈拥抱、亲吻。

车里,项雪儿眼神迷离:

“黑丝是特意为你准备的,真空的。这么多年,我知道你的癖好一直没变。”

傅安辰眼中闪过一抹狂喜,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探进了女生的裙摆,声音低沉沙哑:

“今晚打算把我榨干?我已经忍不住了,先让我尝尝。”

项雪儿按住他的手,看着他渴望的眼神,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换个地方,你不是喜欢在湖边吗?”

傅安辰勾起嘴角,喉结上下滚动:

“今晚玩这么大?”

“你明天不是要陪我过生日吗?就当提前给你的奖励。”项雪儿调皮地眨了眨眼。

粉色大G很快启动,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许妍欣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了傅安辰发来的一条微信消息。

打开一看,是一个湖边的定位。

第四章

半小时后,许妍欣坐在出租车里,目光锁定在不远处那辆显眼的粉色大G上。

傅安辰打开天窗没多久,那辆车便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周围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群,纷纷发出惊叹声。

“这野外激情真是刺激啊。”

“啧啧,有钱人果然会玩,湖边、豪车、美女,今晚肯定嗨翻天。”

许妍欣双眼泛红,望着摇晃的车辆,只觉得全身冰冷,她颤抖着拿出手机录下了五分钟的视频。

随后,她将这段视频发给了秘书,并用沙哑的声音嘱咐道:

“婚礼当天,把这段视频播放出来。”

发送完语音,许妍欣拨通了许母的电话:

“妈,我七天后去挪威找你和爸爸。”

电话那头,许母察觉到许妍欣声音里的颤抖,感觉事情不太对劲,皱起眉头:

“傅安辰会陪你过来吗?”

“我自己回去。”

“好,别难过。”许母神情凝重,大致猜到了发生了什么,安慰道:

“到时候妈妈去机场接你。”

深夜时分,傅安辰醉醺醺地回来,动作很大,吵醒了正在熟睡的许妍欣。

他满身酒气,捧着许妍欣的脸不停地亲吻。

或许是因为许妍欣今晚突然生气,他显得有些不安地喃喃道:

“老婆,我真的很爱你。”

“你可以对我发火,可以骂我打我,但这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老婆,你别担心,我不会出轨的。”

在这张宽大的床上,许妍欣冷冷地注视着傅安辰。

男人显然喝多了,回家时忘了擦掉脖子上的唇印。

然而他眼中流露出的爱意,却毫无虚假的成分。

第二天早上,许妍欣迷迷糊糊醒来。

傅安辰已经帮她挤好了牙膏,递上温热的漱口水,还为她挑好了今天要穿的衣服。

等许妍欣整理完毕,傅安辰陪着她一起下楼。

餐桌上,傅安辰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消息,带着歉意对许妍欣说道:

“妍欣,今晚我不回家了,有个聚会。”

许妍欣正吃着煎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知道傅安辰今晚要去陪项雪儿,索性懒得揭穿他。

“好。”

傅安辰离开后,许妍欣叫了一辆出租车跟在他后面。

二十分钟后,傅安辰开进了一个环境优美的小区。

项雪儿穿着白色小香风套装,围着白色围巾,打扮得十分精致。

她远远看见傅安辰的宾利车,兴奋地挥手,快步跑过去钻进了车里。

两人似乎在车上腻歪了一会儿,傅安辰才开车驶离小区。

半个小时后,黑色宾利停在了一家婚纱摄影馆前。

项雪儿从副驾驶座下车,等傅安辰走上来,她亲昵地挽住傅安辰的手臂走进店里。

门口的服务员看到他们,热情地上前迎接:

“傅总和项小姐来了,我们已经提前清场了,我先带你们去看看待会要拍摄的婚纱照类型吧。”

车内,许妍欣表情平静地看着这一幕,一股寒意迅速蔓延全身。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许妍欣拿起手机一看,是闺蜜林笑打来的。

她划过接听键,很快听到了林笑爽朗的声音:

“妍欣,在哪里呢?我找你喝下午茶。”

许妍欣直接报出了婚纱摄影馆的位置。

电话那边,林笑愣了一下,随即哀嚎道:

“你和傅安辰结婚五年,现在居然又要重新拍婚纱照,厉害啊,感情越来越好,真是让我们这些单身狗羡慕死了。”

许妍欣微微一怔,苦笑道:

“笑笑,他不是跟我拍婚纱照。”

林笑惊讶了几秒,随即意识到不对劲:

“和别的女人拍?傅安辰出轨了?不可能啊!你等等,我二十分钟后就到!”

二十分钟后,许妍欣钻进了林笑的车里。

在林笑担忧的询问中,许妍欣讲述了近期项雪儿回国后傅安辰出轨的事情。

接着,她播放了一个月前项雪儿用傅安辰手机发来的挑衅语音,又指着婚纱店苦涩一笑:

“笑笑,如你所见,今天是项雪儿的生日,傅安辰准备陪她拍婚纱照。”

林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婚纱店里,傅安辰正在低头为项雪儿整理婚纱领口。

他的表情温柔,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林笑皱起眉头:

“我忍不了了,我去教训他们一顿,替你出口气。”

林笑脾气火爆,卷起袖子就要冲进婚纱店,却被许妍欣抢先拦住了。

“等等,我想看看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

半个小时后,傅安辰和项雪儿走出了婚纱店。

两人一个换上了笔挺的黑西装,一个换上了修身的白色婚纱,手牵手钻进了宾利车里。

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了湖边。

为了避免被偷拍,这里的婚纱拍摄点已经被提前围了起来,摄影师早已等候多时。

看到两人到来,摄影师讨好地笑道:

“傅先生和项小姐真是天生一对,金童玉女,是我拍过的颜值最高的一对夫妻。”

项雪儿挽着傅安辰的手臂,娇嗔道:

“谁让我眼光好,会挑男人,我老公真的帅呆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两人换了三套西装和婚纱。

冬季气温寒冷,拍摄间隙,傅安辰贴心地拿起厚厚的披肩,搭在项雪儿的肩膀上。

项雪儿状态不佳时,傅安辰会耐心哄她鼓励她,直到她顺利进入状态。

拍摄结束后,傅安辰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突然单膝跪地。

在项雪儿惊喜的目光中,他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玫瑰花和求婚戒指:

“之前你说想拍婚纱照,我觉得应该补个求婚仪式,你一直体谅我,说不用求婚。”

“但我不能亏待你,雪儿,愿意嫁给我吗?”

第五章

项雪儿眼眶湿润,她兴奋地点头:

"我当然愿意!嫁给你,我百分之两百愿意!"

周围的摄像团队立刻起哄:

"在一起!在一起!"

车内,许妍欣脸色阴沉地看着这一幕,全身冰凉。

五年前,傅安辰向她求婚时,也像现在这样深情。

他穿着整齐的黑西装,手捧鲜艳的玫瑰花,拿着精心挑选的求婚戒指。

甚至,他在向她求婚时,哽咽着流下了眼泪。

"妍欣,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女人,别的女人无法走进我的心里。"

"我求求你,嫁给我好吗?"

"我发誓,如果我傅安辰出轨,我就去死。"

许妍欣冷笑两声,笑着笑着突然哭了出来。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誓言也是假的。

就连真心也是转瞬即逝的。

林笑心疼地看着许妍欣,轻声问道:

"他们走了,还要继续跟踪吗?"

"继续。"

许妍欣垂下眼睛,缓缓看向窗外。

她想知道,傅安辰接下来会去哪里。

一个小时后,宾利停在一家西餐厅前。

这家西餐厅位于临城最繁华的地段,靠窗的位置很难预订。

现在不是用餐时间,餐厅里只有零星几桌客人。

每个座位之间都有屏风隔开。

看得出来,傅安辰的防范措施做得很好。

许妍欣看到傅安辰两人走进去,先是在隔壁买了一套成熟的服装,又戴上口罩和大帽子,才慢慢往里走。

林笑早已安排好一切,用钱换下了傅安辰背后的餐桌。

两人刚坐下,一对中年夫妇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坐到了傅安辰那桌。

两位中年人大约五十岁左右,看起来很普通。

而中年女人的长相,仔细看的话,和项雪儿有五分相似。

"该不会,傅安辰是在见项雪儿的父母吧?"林笑惊讶地说道。

许妍欣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找了个绝佳的角度,透过屏风缝隙迅速拍了几张照片。

她的时机掌握得很好。

正好拍到傅安辰递给项母一张黑卡。

"这个渣男出手还挺大方啊。"林笑气愤地骂道。

许妍欣水眸微垂,缓缓放下手机。

当年,傅安辰和她父母初次见面时,为了表示诚意,他也拿出了一张无额度限制的黑卡。

但她父母坚决不要,她父母不想卖女儿。

如今,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

"走吧。"

她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里。

两人下到一楼,林笑想送许妍欣回家,许妍欣摇摇头:

"笑笑,我现在很乱,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林笑没有再劝,只是反复叮嘱她要注意安全。

等林笑离开,许妍欣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室外的气温已经降到零下一度,她只穿着单薄的外套。

但身上的冷,远不及她内心的寒意。

不知走了多久,许妍欣手机突然震动。

是傅安辰发来的消息。

许妍欣点开,三张婚纱照赫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一张是项雪儿依偎在傅安辰身上,姿势亲密。

一张是两人正在甜蜜拥吻。

还有一张,是傅安辰单膝跪地举花,项雪儿笑得得意洋洋。

"今天我们拍了婚纱照,他当众向我求婚,我很感动。"

"他还主动提出想见我父母,除了不能领证,我们把结婚要走的流程都走了一遍。"

"谁说共事一夫不好呢?我能接受,就看你能不能接受啦,反正我又不吃亏。"

许妍欣看着项雪儿嚣张的话语,没有回复一个字。

她将三张婚纱照发给秘书,又把她今天拍的四人吃饭的照片发了过去,顺便截了所有的聊天记录发过去。

"这些都在婚礼当天放出来。"

做完这些,许妍欣将手机放回兜里。

她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辆失控的黑色轿车疾速朝她驶来。

哐当!

许妍欣来不及躲避,被轿车撞飞至两米外。

过了很久很久,许妍欣再次睁开眼,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入眼是白色的病房。

傅安辰见她终于醒来,焦急地走到病床旁,黑眸满是担忧和后怕: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妍欣眸光微转,缓缓落在傅安辰身上。

男人双眼泛红,紧张又心疼地看着她。

仿佛,恨不得受伤的人是他自己。

许妍欣只觉得一阵恶心,两人举止亲密的婚纱照在脑海中闪过,她胃里一阵翻滚。

傅安辰啊傅安辰,到底哪个你才是真的?

"怎么不说话?哪里难受?我去喊医生。"

傅安辰焦急地要去喊医生,许妍欣先一步拉住他的手。

她沙哑着声音,问道:

"你怎么来了?"

第六章

傅安辰略显惊讶,他接到医院来电时,正陪伴项雪儿的父母用餐。

当时他心中一阵慌乱,立刻放下项雪儿一家赶了过来。

所幸许妍欣并无大碍。

“今晚在陪客户用餐,有个重要订单需要跟进,医院通知你出车祸了,我就赶紧赶来了。”

许妍欣清澈的眼眸微微一动,直视着他:

“刚从客户那里回来?”

“没错,妍欣,真的好累。”傅安辰眉头微皱。

许妍欣缓缓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傅安辰在一旁陪着她,不久后,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果断挂断,但对方却执着地再次拨打。

傅安辰将手机调为静音,低头发送消息。

一分钟之后,他神情兴奋,找个理由匆忙离开。

傅安辰刚走没多久,林笑便来探望许妍欣。

不过,她的脸色不太好看。

“你猜,我上楼的时候遇见谁了?”

见到林笑,许妍欣半坐起身,思索片刻后猜测道:

“傅安辰?”

林笑撇了撇嘴,满脸嫌弃:

“这家医院三楼是妇产科,我乘电梯上来时,电梯门一开就看见傅安辰和项雪儿。”

“我当时觉得不对劲儿,跟着人群走出电梯,就看见项雪儿拿着孕检报告单,傅安辰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还在喃喃说他要当爸爸了。”

许妍欣微微一怔,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脸上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

“她怀孕了啊。”

林笑只觉得此刻的许妍欣有些反常,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她凑近许妍欣,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不生气?不对,也没发烧烧坏脑子啊。”

许妍欣微微一笑,苍白的唇微微开启:

“你不知道,傅安辰身体有状况,医生说过,他不能生育。”

三年前,他们备孕了一整年,她一直没能怀上。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预约去医院做检查。

傅安辰担心她心理负担过重,陪着她一起检查。

结果出来,显示傅安辰患有不育症。

那晚她彻夜未眠,说服自己接受终生无子的事实,只要傅安辰爱她就好。

甚至,她担心影响到傅安辰的自尊与事业,让何医生帮忙隐瞒病情,对外称她需要调理身体才能怀孕。

如今,傅安辰激动于即将为人父,她这三年小心翼翼的隐瞒显得格外可笑。

“天啊!这是个惊天大料啊!”

林笑激动得差点蹦起来,她搓了搓手,眉毛一挑:

“我有主意了,妍欣,五天后你要去挪威定居,我们就装作不知情。”

“等项雪儿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再把傅安辰的检查结果寄给他。我倒是很想看看,傅安辰知道后会不会后悔发疯?”

第二天早上,傅安辰没有来医院。

下午,秘书来到许妍欣病房,汇报完婚礼筹备事宜后,她犹豫地看了眼许妍欣。

“有话就说。”许妍欣秀眉微蹙。

秘书小心翼翼地看着许妍欣,小声道:

“中午傅总让我把资料送到别墅那边,我去时看到项雪儿穿着睡衣坐在夫人您家别墅客厅沙发上。”

“夫人,您平时对我很好,我实在看不下去,才想跟您说一声。”

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许妍欣小脸微冷。

她还在住院,项雪儿就迫不及待住进他们的家?

难怪昨晚傅安辰特意告诉她,出院前一定要通知他,他会来接她。

“我知道了,多谢。”

许妍欣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监控录像。

屏幕上却是一片漆黑。

傅安辰提前把摄像头遮挡住了。

许妍欣皱了皱眉,看向一旁还未离去的秘书:

“晚上我找人支开傅安辰和项雪儿,你联系人过去安装监控,隐秘点。”

“好的,夫人。”

深夜十点,傅安辰来到病房。

他看着病床上的许妍欣,黑眸满是歉意:

“妍欣,你让我过来,是不是想我了?抱歉,今天我忙着......”

许妍欣皱眉,直接打断他,替他找了个台阶:

“我知道,你在给我准备生日宴,所以今天才这么晚来看我。”

傅安辰一愣,笑着拉起许妍欣的手,轻轻揉了揉:

“还是妍欣懂我。”

许妍欣盯着傅安辰,顺着他的意思说道:

“是啊,我懂你,了解你做的所有事。”

傅安辰心脏猛地一颤,喃喃道:

“妍欣......”

他刚想说些什么,护士正好推着治疗车进来,给许妍欣换上新的吊瓶。

隔天,许妍欣打开监控。

别墅里,项雪儿和傅安辰正在共进午餐。

项雪儿坐在她常坐的位置上,撒娇说自己怀孕了,怎么都不肯吃饭。

傅安辰耐心十足,拿着勺子一勺勺哄她吃。

“听话,养好身子,等宝宝出生,我想办法让妍欣收我们的孩子做干儿子。”

大半个小时后,项雪儿吃得很饱。

她挺着肚子,得意洋洋地上楼。

傅安辰把佣人们叫过来,沉声吩咐:

“雪儿怀孕了,她脾气不好,你们多多包容。还有,雪儿搬进来的事,等妍欣回来,谁都不准告诉她!”

“是,先生。”

许妍欣平静地看着监控录像。

她移开视线,开始交代秘书准备婚礼邀请函,今天她会列出一份邀请函通知名单。

第七章

第二天,距离离开还有三天。

一大早,傅安辰提着一锅莲藕山药排骨汤来到医院探望许妍欣:

“这是特意让阿姨炖的,知道你最爱喝这个,趁热尝尝。”

“好。”许妍欣没有拒绝,一点点地品尝着。

等傅安辰离开后,过了大约半小时,许妍欣打开了监控录像。

画面中,项雪儿正在客厅里闹着要出去逛街。

因为下雨路滑,傅安辰担心她摔倒会伤到孩子,于是联系了几个高端品牌提供上门服务,让项雪儿尽情挑选。

不仅如此,他还专门请母婴品牌带来了新生儿衣物供项雪儿挑选。

晚上,李律师来到了病房。

“夫人,您和傅总的离婚协议已经生效了。”

“多谢。”许妍欣看着手中的离婚协议书,转头对旁边的秘书说:

“复印一份,放进‘二婚礼物’的盒子里。”

这段持续七年的纠葛,终于可以结束了。

倒计时第二天。

早晨,傅安辰带着一束向日葵以及一个价值百万的菩萨玉坠走进病房。

他看着恢复良好的许妍欣,亲手为她戴上玉坠,脸上洋溢着笑容:

“明天你就能出院了,昨晚我特意找大师求了这个保平安的菩萨玉坠。”

许妍欣低头看着脖子上的玉坠,眉头微微皱起。

昨晚,项雪儿突然腹痛。

傅安辰为了安慰她,送她去医院后,还特意求了一个护子符。

而这个菩萨玉坠只是顺便买的。

傅安辰刚走,秘书便走进病房。

“夫人,邀请函已经写好了,您上飞机后,我们会准时发送电子版。”

停顿了一下,她有些犹豫地说:

“傅总刚刚高价买下了你们家后面的那栋别墅。”

许妍欣秀眉微蹙:

“那栋别墅不是一直有人住吗?”

秘书轻轻摇头,小声说道:

“是的,夫人。不过傅总不仅花了大价钱,还承诺给对方一个大合同,才说服他们搬走。”

“听说那栋别墅只写了项雪儿一个人的名字,是给她怀孕的贺礼……”

许妍欣抿了抿嘴唇,眼眸中满是寒意。

傅安辰这是打算金屋藏娇养子。

傍晚,许妍欣通过监控看到项雪儿不情不愿地指挥佣人打包自己的东西,搬到了他们家后面的那栋别墅。

今天,是许妍欣离开前的最后一天。

清晨,傅安辰来接许妍欣出院。

车里,他细心地帮许妍欣系好安全带,轻声说道:

“妍欣,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已经安排好了生日宴,晚上七点准时开始,记得邀请你的闺蜜参加。”

“好。”

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别墅区。

四天之后,许妍欣再次踏入这个家。

一切还和她住院那天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仿佛项雪儿从未出现过。

许妍欣走进主卧。

梳妆台上静静地放着一支口红。

她随意地扫了一眼。

娇兰539,已经被用过。

这支故意留下的口红,更像是另一种挑衅。

许妍欣没有在主卧停留太久,就被佣人叫下楼吃饭。

餐桌上,傅安辰细心地为许妍欣剥虾,并递到她的嘴边。

他的动作亲密又温柔,就像两天前喂项雪儿吃饭那样。

许妍欣慢慢咀嚼着,看着傅安辰深情的目光,忽然问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梦到我离开了你,你会难过吗?”

傅安辰的动作一顿,神色变得紧张起来,他握住许妍欣的手:

“妍欣,不只是难过,我会疯掉的,你不要离开我。”

许妍欣抿了抿唇,还想说什么,傅安辰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许妍欣顺势看了一眼。

是项雪儿发来的消息。

“我下面出血了,好疼,宝宝会不会有问题啊……”

傅安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站起身:

“妍欣,生日宴场地出了点问题,我现在得去处理,晚点再来接你去宴会。”

他转身准备离开,许妍欣突然拉住他的手,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傅安辰,再见。”

傅安辰猛地转身,看着眼前平静的许妍欣,整个人都愣住了。

从前许妍欣的眼里只有他,什么时候她的眼神变得如此荒凉、清冷。

“妍欣,你……”

傅安辰还想说什么,手机再次响起,他匆匆离去。

许妍欣回到主卧,拿走了所有的证件,把菩萨玉坠扔进了垃圾桶,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傅安辰去陪项雪儿了,我现在去机场登机。等我上飞机后,按照原计划进行。”

“对了,记得邀请项雪儿参加她的婚礼。”

“好的,夫人。”

一个小时后,许妍欣抵达机场。

她通过安检后,给父母发了半小时后登机的消息。

随后,打开与傅安辰的聊天窗口。

【今晚给你准备了两个惊喜,希望你会喜欢。】

傅安辰立刻回复:

【妍欣,我很期待你的惊喜,我还在处理生日宴的事,必须在现场盯着,你等我接你去过生日。】

许妍欣嘴角微微勾起:

【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去纪洲酒店。】

她不会赴约。

生日宴设在纪洲酒店二楼,而婚礼仪式则在三楼。

只有让傅安辰在纪洲酒店等着她,到时候秘书发送婚礼邀请函,三楼的婚礼才能顺利进行。

半小时后,广播通知飞往挪威的乘客可以登机。

许妍欣取出手机卡,扔进垃圾桶里。

再也不见,傅安辰。

从今往后,你再也找不到我了。

第八章

傍晚六点半,傅安辰站在纪洲酒店门口等待。

宾客们如约而至,到场的大多是傅安辰和许妍欣的好友。

但傅安辰始终没看到许妍欣的身影,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冷冰冰的女声。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傅安辰皱紧眉头,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难道妍欣生气了,今晚不打算参加生日宴?

傅安辰紧紧握着手机,开始回想下午的事情。

中午用餐时,他收到项雪儿见红的消息,于是抛下许妍欣带项雪儿去了医院。

医生告诉傅安辰,项雪儿是因为情绪波动导致胎象不稳出血,建议他多关注孕妇的情绪。

今天是许妍欣的生日。

傅安辰原本计划安排好项雪儿住院后就回来陪许妍欣。

然而在病房里,项雪儿却执意缠着他不放。

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撒娇说:

“宝宝希望爸爸留下,你陪陪我们母子吧。”

傅安辰面色微寒,口头上拒绝道:

“不行,今天是妍欣的生日,我要陪她过。”

可就在他准备离开时,项雪儿侧卧在床上。

她蜷缩成一团,开始喊着肚子疼得厉害。

傅安辰最终心软妥协,整个下午都陪着项雪儿。

直到宴会即将开始,他哄着项雪儿,答应晚上给她一个惊喜。

项雪儿这才肯让他离开。

但当傅安辰匆匆赶到纪洲酒店时,却发现无法联系到许妍欣。

“妍欣,你怎么关机了?”

傅安辰焦急万分,连续拨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每次都是提示对方已关机。

一旁的秘书已经等候多时。

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拿着写有“二婚礼物”的礼盒,缓步走到傅安辰面前:

“傅总,夫人今晚给您准备了两份惊喜,您要不要现在拆开礼盒?”

傅安辰急忙接过礼盒。

正要打开时,他突然注意到礼盒上写着四个大字——二婚礼物。

傅安辰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语气也变得冰冷:

“怎么上面写着二婚礼物,你是不是拿错了?”

秘书看着眼前的傅安辰,摇了摇头:

“傅总,我没拿错,夫人给我的就是这个礼盒。”

傅安辰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将礼盒重新递回给秘书,皱眉退后两步。

仿佛这礼盒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接着,他打电话给别墅的管家,询问许妍欣的去向:

“妍欣出门了吗?送她过来参加生日宴。”

别墅一楼,管家小心翼翼地回答:

“先生,夫人六个小时前带着行李箱离开了。”

傅安辰心头猛地一震,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剧烈跳动:

“你说什么?她拉着行李箱去哪里了?你们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话筒那边传来管家无奈的声音:

“夫人离开前说了些告别的言语,她说感谢我们这五年的付出,还给大家每人封了五千块的红包。”

“夫人还特别嘱咐,不要让我们向您汇报她离开的事情……”

傅安辰感觉脑袋胀痛不已,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撕裂了一样,异常难受。

他想立刻赶回别墅,可眼前的生日宴让他脱不开身。

“你现在去主卧,看看床头左手边桌子的第一个抽屉里,妍欣的证件还在不在?”

管家立刻上楼,打开傅安辰提到的那个抽屉。

他仔细翻找后,战战兢兢地汇报:

“先生,抽屉里只有您的证件,夫人的身份证、护照、驾驶证都不见了。”

“还有,您中午离开后,夫人就让人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听夫人的意思,她想把这些东西都捐给福利院。”

傅安辰愣了一下,手中的手机剧烈颤抖,黑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甚至还有恐惧。

妍欣的证件不见了,她离开前还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捐了?

难道她真的要在生日这天离开他,去开启新的生活?

不可能!

傅安辰挂断电话,不甘心地打开微信,给许妍欣发消息:

“妍欣,我们不是说好一起过生日吗?别生气了,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他刚发送完,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个感叹号。

许妍欣把他拉黑了。

傅安辰呆呆地看着手机,又不死心地发了一个“妍欣?”。

聊天页面再次提醒,他已经被人拉黑。

秘书一直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傅安辰。

她再次将“二婚礼物”递上前,小声提醒:

“傅总,夫人让您拆开礼盒,里面会有她的答案。”

第九章

傅安辰这时才重新看向面前的礼盒,他的脑袋一片混乱,近乎机械地打开礼盒。

映入眼帘的是那些被剪成碎片的情侣衬衫。

最上面的一块衣领残片,还保留着许妍欣亲手缝上的“wife”字样。

傅安辰轻轻拿起带有“wife”的衣领残片,差点没站稳摔倒。

“这真的是妍欣今天要给我的礼物吗?不可能,谁在恶作剧,她怎么会把自己的情侣衬衫剪碎呢……”

一年前,在他们的四周年结婚纪念日那天。

那天晚上,许妍欣把定制的男款情侣衬衫送给了他。

她带着娇俏的笑容看着他,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满是爱意:

“傅安辰,在我心里,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不过,如果你有一天变心了,我对你失望,对我们的婚姻失望,我会亲手毁掉这些东西,然后永远离开你。”

傅安辰呆立在原地,就像一个被抽空灵魂的人。

原来妍欣真的亲手剪碎了情侣衬衫。

难道说,他和项雪儿之间的事,她全都知道了?

一旁的秘书见傅安辰迟迟没有动作,提醒道:

“傅总,下面还有东西。”

傅安辰急忙把这些碎布拿开,放到一边。

礼盒的第二层,那个被剪碎的结婚证立刻显露出来。

妍欣竟然连他们的结婚证都剪了……

傅安辰颤抖着手,想把结婚证拼起来,却在余光中看到了最底层的离婚协议书。

他停下了动作,拿起离婚协议书,仔细查看。

确认是许妍欣的字迹后,傅安辰看向一旁的秘书,声音嘶哑地问道:

“她是让你从保险柜里拿出我签好字的那份离婚协议书的吗?”

秘书点点头,如实回答:

“夫人很早就联系了李律师,这份离婚协议书已经生效了。”

仅仅一句话,傅安辰却仿佛遭受了巨大的创伤,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

他低垂着头,抚摸着离婚协议书,喃喃自语:

“不可能……这份离婚协议书一定是假的……”

“妍欣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好好的,她怎么会突然离开我呢?”

秘书看着眼前几近崩溃的男人,她指了指楼上,提醒道:

“傅总,夫人给您准备的第二个惊喜在三楼,我现在带您过去。”

傅安辰紧皱眉头,内心十分抗拒:

“不去。”

他害怕妍欣会给他准备让他恐惧、绝望的“惊喜”。

秘书微微垂下眼睛:

“夫人交代过,如果傅总您不愿意上楼,就让我把她的原话转达给您。”

“夫人说,这是她最后一次为您准备惊喜,查不查收全由您决定。”

傅安辰脸色极差,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上楼。

秘书跟在傅安辰身后,在电梯门关闭的瞬间,她在手机上点击发送邀请函。

与此同时,二楼宴会厅。

客人们的手机纷纷震动。

大家低头看手机,无一例外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怎么回事?我收到了傅安辰和项雪儿的婚礼邀请函。”

“项雪儿是谁?今天不是傅安辰亲自为妍欣准备的生日宴吗?难道他们已经离婚了?”

“看来要吃世纪大瓜了,走,去三楼看看。”

客人们蜂拥着向三楼走去。

与此同时,纪洲大酒店三楼,

傅安辰刚出电梯,就看到走廊两侧摆满了立牌,上面展示着他和项雪儿刚拍的婚纱照。

宴会大门上方挂着一条横幅——恭喜傅安辰、项雪儿喜结良缘。

傅安辰看着眼前的场景,脸色变得铁青。

谁这么大胆,竟然擅自做主,布置他和项雪儿的婚礼?

突然他想到什么,猛地转身问秘书:

“该不会这是妍欣给我准备的惊喜吧?”

秘书低下头,指向里面的大堂,示意他继续往里走:

“傅总,真正的惊喜在里面。”

第十章

傅安辰的脑子瞬间空白了好几秒,他都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走进大堂的。

只晓得走到婚礼场地的时候,他就好像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眼前所呈现的这一幕让他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

那巨大的屏幕上,逐个展示出他与许妍欣的离婚协议书、他和项雪儿拍摄的九十九张婚纱照以及他陪伴项雪儿父母用餐的照片......

傅安辰一个踉跄,失魂落魄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开始仔细回想这些天和许妍欣相处的每个细节。

傅安辰这才意识到,许妍欣很可能早就知晓项雪儿的存在。

要不然中午他离开的时候,许妍欣看向他的眼神,不会仅有无尽的荒芜。

她所说的再见,此刻听起来更像是一种道别。

他还天真地以为,他把一切都隐瞒得相当好。

不过,他和项雪儿不过是有了肌肤之亲,并没有动真情啊。

妍欣她是真的误会他了。

傅安辰又一次看向秘书,声音里夹杂着悲伤:

“妍欣跑到哪里去了?”

秘书还是摇了摇头:

“抱歉,夫人不让我透露。”

恰在此时,门口处有个身影快速跑了进来。

项雪儿身穿婚纱走进了婚礼现场。

她望着大屏幕上播放的婚纱照,小脸布满了激动,根本没有一丝下午在医院时的虚弱之态。

“你说要给我惊喜就是和我办这场婚礼?我好喜爱呀!”

相较于项雪儿的开心,傅安辰的俊脸阴沉得厉害。

“是谁通知你过来的?你先回去,别在这儿待着了,晚上再跟你讲。”

项雪儿嘟起了小嘴,精致且傲慢的小脸上满是委屈。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给傅安辰。

“不是你安排人让我到这里来的吗?这是你为我准备的婚礼,我作为准新娘出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不过安辰,既然你都已经和许妍欣离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想给我个惊喜而不告诉我吗?

“对了,婚礼什么时候开始呀?你通知我爸妈来了吗?你是不是还打算给我准备其他的惊喜?”

项雪儿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傅安辰头疼不已。

他正打算让她快点离开,突然乌压压一群人走了过来。

宾客们纷纷进入大堂,惊异地打量着这个婚礼现场。

他们诧异地望着大屏幕上展示的离婚协议书、傅安辰与项雪儿的婚纱照以及傅安辰陪伴项雪儿父母吃饭的照片。

突然,大屏幕一闪,开始放映许妍欣暗中拍摄的湖边、粉色大G 车震的视频。

有人眼尖,惊讶地喊道:

“车震的女主角不是许妍欣!看起来像是这个什么项雪儿。”

宾客们刹那间对眼前的婚纱照议论纷纷,其中不乏指责、谩骂和感慨的。

不过,许妍欣的好友们基本上都是替她喊冤。

“这么说来,我们的妍欣是在婚姻存续期间被背叛了?”

“怪不得妍欣今天没出席自己的生日宴,原来是不想跟傅安辰过了,换我也是会嫌弃的!”

“啧,好好的老公在外面偷腥,不过这小三长得也不怎么样,难道是能力不行?”

傅安辰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打电话命令酒店经理把大屏幕关掉。

可是大屏幕又一闪,几张聊天记录被展示了出来。

是许妍欣截取的相关内容,她和傅安辰的聊天记录。

第一张截图是项雪儿挑衅发送过来的语音,时长为三十秒。

秘书处理时很贴心地加了个音频。

“回国六个月,我勾勾手指,他就乖乖上钩了。”

“今晚他给我准备了蓝色烟花,我不喜欢蓝色,省得浪费,就留给你们结婚纪念日用。”

众宾客瞬间一片哗然,项雪儿的脸色变得惨白,心里一阵慌乱。

许妍欣这个贱女人,怎么把聊天记录给放出来了?

第十一章

那条挑衅语音下面,是‘傅安辰’分享的他与项雪儿的亲密照片,还有项雪儿穿着男款情侣衬衫的自拍照。

第二张截图,是‘傅安辰’在五周年结婚纪念日当天,陪项雪儿享用烛光晚餐的画面。

第三张截图,是‘傅安辰’标注的湖边车震位置。

第四张截图,是‘傅安辰’发来的三张婚纱照,以及对许妍欣的嘲讽,扬言要与她共享一个丈夫。

宾客们开始低声议论,为何傅安辰发的语音,说话的人却是项雪儿?

还是刚才那位眼尖的客人,迅速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我大胆猜测一下,会不会是项雪儿拿了傅安辰的手机,把这些内容发给许妍欣的?”

一句话,解答了宾客们的疑问,同时也激起了众人的愤怒。

“现在的小三都这么嚣张了?拿男人的手机挑衅正室夫人?”

“不行,虽然我是傅安辰的朋友,但他的行为我也无法接受,老子真想骂人!”

“当小三还能如此嚣张,看来是没挨过打啊!”

宾客中不少是傅安辰的好友,此刻却和许妍欣的朋友一起对着项雪儿破口大骂。

傅安辰也看出了真相,他双眼血红,一步步逼近项雪儿:

“你说拿我的手机玩游戏,实际上是给妍欣发消息去挑衅她?”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绝不能让妍欣知道你的存在!”

“我是不是说过,这辈子我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妍欣!”

傅安辰看着屏幕上的聊天记录,内心突然涌起对许妍欣的心疼。

他不敢想象这些天妍欣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每次项雪儿发消息挑衅许妍欣,她得多痛苦、多无助、多难过!

如果换作是妍欣这样对他,他可能早就崩溃了……

傅安辰脸色铁青,眼中充满威胁地盯着项雪儿,一股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项雪儿摇头否认,红着眼睛试图辩解:

“是她先打电话骂我,我才反击她的。”

“如果不是她先骂我,我会去挑衅她吗?”

傅安辰双眼猩红,他猛地一把掐住项雪儿的脖子,用力狠狠一捏:

“你还想狡辩?以妍欣的性格,她怎么可能打电话骂你?她根本懒得理你!”

项雪儿瞬间喘不过气,脸色变得紫红,勉强挤出几个字:

“疼……肚子好疼……”

傅安辰深吸一口气,慢慢松开手,咬牙切齿地说:

“如果不是你怀孕了,我现在就能杀了你!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有生育价值!”

项雪儿大口喘息着,瑟缩着躲到一边。

酒店经理急忙赶到三楼。

他按了按遥控器,发现无法控制屏幕,最后只能让人切断电源。

这场闹剧最终以不欢而散告终。

空旷的大堂里,只剩下傅安辰一个人。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林笑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傅安辰还没开口,林笑就抢先阴阳怪气道:

“哟,今天不是傅总大婚吗?恭喜啊,可惜我今晚没空过去,错过了你的世纪婚礼。”

傅安辰脸色难看,声音沙哑地解释:

“这是一场误会,妍欣误会我了,我会向她解释清楚的。”

“误会?”

话筒那边,林笑冷笑一声:

“把初恋的肚子搞大也是误会?傅安辰,你比谁都清楚,妍欣为了这段感情付出了多少。”

许妍欣认识傅安辰那年,正好在临城读大三,她原本打算毕业后随父母移民挪威。

但因为傅安辰的出现,她改变了计划。

许妍欣这个被父母捧在掌心的千金大小姐,毅然选择留在国内,每年只回挪威陪父母一个星期。

这一切,都源于热恋时傅安辰的一句‘留下来陪我,妍欣’,这句话她记了整整五年。

在这五年的婚姻生活中,外人都以为她只是个被圈养的金丝雀。

但很少有人知道,傅安辰的一些重要人脉,都是许妍欣在背后帮忙维系的。

许妍欣情商高,加上爱屋及乌。

这五年来,傅安辰周围的亲朋好友、高管和佣人们,没有一个不对许妍欣心服口服。

傅安辰的脸色惨白,沉默半晌后才沙哑着声音问道:

“妍欣……她知道雪儿怀孕了吗?”

他明明已经尽力隐瞒了。

难道是项雪儿告诉她的?

话筒那边,林笑讥讽一笑:

“难道你还想瞒妍欣一辈子?你该不会打算让小三偷偷生下孩子,然后将其抚养成人吧?”

这一刻,林笑庆幸许妍欣能及时抽身。

傅安辰这种表面深情的男人,根本不适合携手共度余生。

许妍欣值得更好的归宿。

被猜中心思,傅安辰脸色铁青,黑眸浮现出一抹阴霾:

“妍欣到底去哪儿了?我现在就去找她,向她解释。”

林笑眯起眼睛,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你能说服项雪儿打胎吗?如果可以,我就告诉你她的下落。”

第十二章

傅安辰迟疑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

“你不清楚,妍欣她身体一直不好,没办法生育。等项雪儿生下孩子,我会立刻安排她离开临城,永远不准她再回来。”

林笑默默摇头,再次为许妍欣感到不平。

她的朋友,曾经因为深爱傅安辰,无辜背负了无法生育的指责。

而傅安辰在许妍欣离开后,还在想着要孩子的事。

即使许妍欣真的不能生育,傅安辰也不该选择这种方式——让初恋为他生下孩子。

“我没什么好说的,傅安辰,总有一天你会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

傅安辰皱眉,总觉得林笑的话听起来怪怪的。

他还想继续追问,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傅安辰依然不死心,开始逐一联系许妍欣的朋友,打听她的去向。

当天的生日宴上,除了林笑没来,许妍欣的朋友们基本都到场了。

她们得知傅安辰婚内出轨、背叛初恋。

一部分人直接拒接他的电话,而接通的人大多毫不客气地骂了他一顿,为许妍欣鸣不平。

傅安辰打了几十个电话,依然没能得到许妍欣的任何消息。

无奈之下,他只能请专业人士去查许妍欣的行踪。

第二天中午,傅安辰的办公室里。

助理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汇报:

“傅总,夫人去了挪威......”

挪威?

傅安辰神情严肃,闭上眼睛,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

五年前,他和许妍欣领取结婚证时,许父许母曾让他签署了一份协议。

如果许妍欣因他受伤,独自返回挪威,他这辈子都不能踏足挪威。

否则,他名下的所有资产将自动归许妍欣所有。

傅安辰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沙哑地说道:

“订一张去挪威的机票,越快越好。”

助理愣了一下,小声劝道:

“傅总,您一旦进入挪威,不管您和夫人是否能复合,您签署的协议都会自动生效。到时您将失去一切,您还打算去挪威吗?”

“嗯。”

傅安辰急切地想见到许妍欣,想向她解释清楚。

他让助理订好机票,匆匆赶回别墅。

昨晚,他一整晚都没敢回家。

如今重新踏入这个家,正如管家所说,许妍欣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

他走进主卧,慢慢打开床头柜的抽屉。

抽屉里,许妍欣的所有证件都不见踪影。

傅安辰心头一紧,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种巨大的绝望感涌上心头。

他让佣人收拾行李,准备把手机里和许妍欣的合照打印出来,打算去挪威挽回许妍欣。

一个小时后,傅安辰正准备出发去机场,一个身影突然冲了进来。

那人抱住他,仰起头看着他:

“你要去挪威,那我和孩子怎么办?”

十分钟前,项雪儿从隔壁别墅得知消息。

如果傅安辰去挪威,他名下的资产会自动归许妍欣所有。

项雪儿再也坐不住了。

傅安辰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眉头微皱:

“我一个星期就回来。”

项雪儿摇了摇头,咬牙说道:

“你走了,我就不要这孩子了。”

一个身无分文的父亲,她可不想让孩子牵绊住他。

傅安辰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陪你两个月,等胎儿稳定下来,我就去挪威找妍欣。”

停顿了一下,他捏起项雪儿的下巴,冷冷地说道:

“你最好平安把孩子生下来,不然,我让你全家陪葬!”

男人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项雪儿看得有些害怕。

如果傅安辰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第十三章

不可能的。

她隐藏得如此完美,应该没人能够察觉。

与此同时,挪威机场。

许妍欣拖着行李箱走出航站楼,远远就瞧见父母在接机处等待。

许母望着眼前显得憔悴的女儿,心疼得偷偷抹泪。

她精心养育长大的孩子,在短短五年的婚姻中竟变得如此疲惫沧桑。

她的眼神里已经失去了光彩。

“国内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昨晚她和许父就已经得知了临城发生的事。

傅安辰背叛许妍欣,偷偷与项雪儿拍摄婚纱照、见家长的事情传得满城风雨。

许妍欣看着父母,知道瞒不过他们,声音哽咽地说道:

“爸妈,对不起。”

许父许母在挪威是颇具声望的人物。

如今她闹出这样的丑闻,不知会有多少人嘲笑他们。

许母怜惜地将许妍欣搂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这不是你的错,你在婚姻中付出了全部真心,这没什么可羞愧的。”

“那些婚内出轨的人,才是最丢脸的。”

一直沉默的许父点头表示赞同妻子的话:

“没错,傅安辰这种男人,离婚反而是件好事。你回到挪威,我和你妈会好好照顾你。如果你不想接管公司,那就不用接手,反正我们赚的钱足够你几辈子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许母握住许妍欣的手,担忧她想不开,温柔地劝慰道:

“我们生你就是希望你能幸福。再说,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永远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许母是商界赫赫有名的女强人,当年和许父结合是门当户对。

两位老人对待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宠爱至极。

许妍欣鼻子一酸,那颗冰冷许久的心终于感受到一丝温暖。

无论何时,父母都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爸妈,我打算一边调理身体,一边学习进修,等具备能力后再接手公司。”

这七年她沉溺于爱情无法自拔。

未来,她要把重心转移到事业和陪伴父母上来。

与此同时,临城。

傅安辰答应项雪儿等胎儿情况稳定,两个月后他会去挪威找许妍欣。

然而最近,他明显在刻意疏远项雪儿。

项雪儿约他吃饭,傅安辰以工作繁忙为由推脱。

项雪儿哭着说肚子不舒服,傅安辰直接打电话让医生上门检查。

项雪儿说自己吃不下饭,傅安辰回应饿两顿就好。

甚至,傅安辰逼迫项雪儿签署一份协议,承诺孩子出生后会给她一笔钱。

条件是她必须答应一辈子不再看孩子,也不再踏入临城半步。

项雪儿看着协议,情绪崩溃地哭喊道:

“凭什么?这是我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你说不让见就不让见。”

傅安辰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你应该感到庆幸,至少你还有一点生育价值。”

傅安辰迫使项雪儿签完字。

随后,他在微博上发布了一些‘后悔、求老婆原谅’的手写信。

为了显得真诚,他还录制了整个手写过程并上传网络。

可惜网友们并不买账。

傅安辰背着妻子与小三拍摄婚纱照的丑闻早已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

评论区瞬间被刷满,大多数都是谩骂的声音。

“迟到的深情连草都不如。”

“许妍欣别回头,我们妍欣家军永远支持你!”

“打倒渣男小三,还婚姻一片净土!”

傅安辰并未理会评论区,依然坚持每天手写一封信。

有时是自我反省的内容。

有时是对许妍欣的怀念。

有时是祈求许妍欣原谅的话语。

一个月过去,不少网友被傅安辰的执着打动,开始出现立场摇摆的现象。

另一方面,项雪儿越发焦虑。

近期傅安辰来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少,每周才来一次。

每次只是摸摸她的肚子,便匆匆离去。

傅安辰完全把她当成了生育工具。

眼看只剩一个月的时间,傅安辰就要前往挪威。

项雪儿走投无路之下,拿起手机,联系了一个旧相识。

第十四章

黄昏时分,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别墅区,最终停在了项雪儿的别墅前。

一个年轻男子从副驾驶座下车,而那辆黑色轿车随即迅速离开别墅区。

他点燃一支烟,步伐懒散地走进别墅。

他穿着一身蓝色牛仔装,面容俊美,眼神中透着几分不羁和轻浮。

无论远看还是近看,都像极了一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富家公子。

项雪儿一看到薛浩,立刻从沙发上站起,眉头紧锁:

“你是不是疯了?让司机直接开进来?这么招摇干什么?”

薛浩靠近项雪儿,将一口烟雾喷到她脸上,嘴角微微勾起:

“怕什么?你以为傅安辰还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项雪儿被烟呛得连连咳嗽,皱眉往后退了几步。

薛浩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目光肆意地打量着项雪儿:

“你找我来,是想重温旧情吗?”

项雪儿厌恶地看着薛浩,心中不禁感叹自己以前的眼光怎么如此糟糕?

她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什么?”

薛浩瞳孔骤缩,手中的香烟动作一顿,猛地咳了几声。

他盯着项雪儿,又惊又喜地问道:

“是我的?你没骗我吧?”

项雪儿厌恶地瞥了他一眼,低声嘀咕:

“我倒是希望孩子的父亲是傅安辰……”

“项雪儿!”薛浩顿时急了。

“好了,我有事要跟你说。”项雪儿板着脸说道。

她告诉薛浩,傅安辰并不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并且提到傅安辰即将前往挪威的事。

薛浩听完后,把烟头按灭在桌上,眯着眼睛说: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如果傅安辰去了挪威,他名下的所有资产就会全部归许妍欣所有,那么我们的孩子以后就无法继承他的财产了。”

项雪儿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薛浩曾是她的前任,也是薛家人。

薛家老宅位于临城隔壁的丰城,作为丰城的豪门望族,其产业规模远超傅家。

然而遗憾的是,当时她与薛浩恋爱时,并不知道薛浩并非正室所生。

薛家家规严格,外室所生的孩子不得参与家族事务。

因此这些年,薛浩只能从薛家领取一些零花钱,根本无法染指薛家的庞大产业。

项雪儿抚摸着肚子,在昏暗的客厅里冷冷开口:

“你去挪威,想办法除掉许妍欣。”

薛浩点燃香烟的动作突然停下,惊讶地看向项雪儿。

眼前的这个女人显然已经动了杀机。

“这么狠?”

项雪儿的小脸上笼罩着一股寒意:

“心慈手软得不到想要的地位。傅安辰是最有可能继承整个傅家产业的人,到时候我儿子上位,你的利益也不会少。”

顿了顿,项雪儿继续道:

“薛浩,你在薛家,这辈子也只能领零花钱。离开薛家后,你不会甘于做个小职员,更不可能实现创业梦想。只要你尝试创业,薛家那些老狐狸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挠你。”

“你解决了许妍欣,阻止傅安辰去挪威的想法,我扶持我儿子上位,我会保证你日后衣食无忧,再也不用看薛家人的脸色。”

昏暗的客厅里,项雪儿的话语铿锵有力。

薛浩望着窗外的月亮,伸手摸了摸下巴。

显然,他已经心动了。

“行,我订明天的机票。”

临走前,薛浩捏住项雪儿的下巴,阴沉地威胁道:

“如果你敢耍我,我就杀了你。”

与此同时,在挪威的许家。

许妍欣刚刚结束了一节网课,惬意地躺在阳台的藤椅上,享受着小火炉的温暖。

这一个月以来,她远离了那段糟糕的感情,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

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许妍欣正准备剥开一个烤红薯,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林笑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

“深情男现在在网上每天手写情书,你看了吗?”

许妍欣皱眉,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小脸上满是嫌弃:

“我没关注临城那边的事。”

手写情书?

就不能好聚好散吗?

“你不知道啊,深情男每天都会写一封情书,连书写过程的视频都发出来了,现在已经感动了全网网友了。”

林笑讲述着傅安辰最近的举动,随后话锋一转,说道:

“听说再过一个月,傅安辰就打算来挪威找你。”

许妍欣剥烤红薯的动作猛然一顿:

“我是不会见他的。”

电话那头,林笑搅拌了一下杯中的蜂蜜水:

“我知道你不会见他,我只是担心傅安辰来找你的时候,五年前的协议生效。如果你不和他复合,他可能会人财两空,疯起来不知会做出什么事。”

第十五章

许妍欣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

林笑这次打电话,是为了提醒她小心安全。

笑笑真是个好闺蜜。

"我会注意的。"

挂断电话后,许妍欣没有告诉父母傅安辰要来的事。

最近二老已经为她操了不少心,正准备对外宣布让她接手许家的产业,扶持她上位。

下午,许母从公司回来。

她轻轻敲了敲许妍欣的房门:

"妍欣,明晚陪我们出去吃饭,我和你爸想给你介绍一个人认识。"

许妍欣从电脑前抬起头,乖巧地答应了一声。

这段时间她早已摸清了父母的行为。

他们私下约单独吃饭的对象,都是本地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第二天傍晚,许妍欣开车带着父母出发。

她没留意到有一辆黑车紧紧跟在她们后面。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海边悬崖餐厅,窗外是雪山峡湾的美景。

许妍欣刚坐下不久,起身打算去洗手间。

经过走廊时,她被眼前的海景吸引停住了脚步。

辽阔无垠的大海,伴随着微冷的寒风,她特别喜欢这种感觉。

就在许妍欣陶醉于美景时,一个黑色人影突然靠近。

他双手搭上许妍欣的肩膀,用力一推。

许妍欣失去平衡,本能地想抓住栏杆,那男人动作迅速又推了她一把。

许妍欣重重掉入冰冷的海水中。

"啊!"

冰冷的海水中,许妍欣想大声呼救,刺骨的冷水却让她无法发声。

汹涌的海浪几乎将她吞没,在她快要失去知觉时,一只男人的手及时抓住了她。

五分钟后,许妍欣被救上岸。

她虚弱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男人怀里。

男人全身湿透,笔挺的灰色西装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他凌乱的头发滴着水,却丝毫不减他的帅气。

男人看着许妍欣,抱起她说道:

"许小姐,天气冷,我带你去换套衣服。"

五分钟之后,许妍欣换好衣服,站在暖风机前取暖。

温暖的热风逐渐让她的思绪清晰起来,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认识我?"

她记得,刚刚这个男人喊她许小姐。

陆淮微微一笑,他换了一套灰色休闲西装,整个人显得风度翩翩。

"我认识许国豪先生。"

许妍欣惊讶了几秒,猜测道:

"你该不会就是爸妈约好今晚吃饭的人吧?"

陆淮勾起嘴角,点了点头。

许妍欣惊异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能让父母赏识的人,说明眼前这个人非富即贵。

这一个月以来,许父许母带着许妍欣见过不少大人物,大多是四五十岁,很少遇到和她年龄相近的。

许妍欣看着陆淮,轻声说:

"刚刚的事情请不要告诉我父母,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好的。"

两人很快回到餐厅。

陆淮很绅士,他让许妍欣先进去,自己过了两分钟才慢慢走进去。

许母看着换了一套衣服的许妍欣,疑惑地问:

"怎么换了衣服?"

"刚刚在洗手间摔倒了。"

许妍欣低下头。

陆淮目光扫过她的脸,不动声色地勾起嘴角。

一顿饭吃得十分融洽。

许妍欣对眼前这个男人又多了一些了解。

原来陆家主营石油产业,在挪威这边,陆家做得比许家还要出色。

这一顿饭,许父希望陆淮以后多关照下这个闺女。

看到父母准备回去,许妍欣随便找了借口说想逛逛,便留了下来。

"许小姐是想调监控?"陆淮黑眸看向女子的脸。

许妍欣惊讶于眼前的男人竟能看穿她的想法。

刚刚父母在场时,她很多事情不想让他们知道。

"我想知道是谁想害我。"

第十六章

从那推她的力气判断,应该是个男性。

陆淮站起身,温和地说:

“我陪你去找他们的负责人。”

过了一会儿,在监控室里。

餐厅员工调出了那段时期的监控视频,遗憾地表示:

“那个人在行动前就遮住了摄像头,许小姐,监控没能拍到你被推下水的场景。”

许妍欣皱起眉头:

“你们餐厅的监控,有没有捕捉到这个男人的正面?”

四位工作人员开始逐一检查监控录像。

半小时后,他们都摇了摇头:

“对不起,他戴着口罩和帽子,监控没有拍到他的脸。”

许妍欣神色严肃:

“把他出现的所有监控录像都发给我。”

回家的路上,许妍欣把监控录像发给了林笑。

“帮我查查这个人。”

“发生什么事了?”林笑隐约感觉不妙,担心地问。

许妍欣讲述了晚上发生的事情,她皱了皱眉心:

“如果不是陆淮及时出现,我差点被他害死。”

林笑表情凝重:

“交给我,我帮你揪出这个人。”

与此同时,在别墅的客厅里。

项雪儿给傅安辰打了十多个电话,对方始终不接。

她冷着脸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项雪儿急忙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薛浩,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你说什么?许妍欣被人救了?那个男人是谁?”

项雪儿听着薛浩讲述今晚发生的事情,她指尖狠狠掐进肉里,眼睛满是嫉妒。

许妍欣的命怎么就这么好?

电话那边,薛浩坐在车里,阴鸷的眼神充满狠意:

“这次让她侥幸逃脱,她最近肯定很小心谨慎,我再动手就难了。”

项雪儿脸色清冷,低声说:

“你先别轻举妄动,等机会成熟再出手。”

“我会处理掉她,放心,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

见薛浩又要说情话,项雪儿嫌弃地挂断了电话。

又过了一个星期,许妍欣开始接手许家的工作。

许父许母担心许妍欣一下子承受不了,特意控制了工作强度。

但许久没工作的许妍欣,进入职场后还是有些焦虑。

好在有陆淮在,平时能开导她:

“别紧张,谈客户要抱着玩的心态,能谈成就庆祝,谈不成就当交个朋友了。”

在许妍欣工作繁忙得几乎喘不过气时,陆淮会给她建议:

“你的酒量怎么样?我压抑的时候会喝点小酒,取悦自己。”

“虽然我们是牛马,但也得做个快乐的牛马嘛,要学会自娱自乐。”

“噗嗤。”

他幽默的话语逗笑了许妍欣。

陆淮哪里是牛马?

他是天之骄子。

有了陆淮解闷,这一周许妍欣过得还算顺利。

可薛浩早就按捺不住了。

许妍欣三点一线的生活,让他毫无下手的机会。

这一天,许妍欣开完大会,突然接到林笑的电话。

“妍欣,我查到了。”话筒里,林笑的声音很沉重。

许妍欣走回办公室,关上门:

“他是谁?”

“薛浩,项雪儿的前任男友。”

林笑讲了一些关于薛浩的资料。

薛浩,丰城薛家人。

薛家比傅家稍强一些,可惜,薛浩并非正妻所生。

薛浩的母亲陈艳太过急功近利,很早就被薛老爷子发现她的野心,一直派人暗中监视薛浩的一举一动,不让他接触任何与薛家产业相关的人和事。

而项雪儿也是得知此事后,选择和薛浩分手。

后来,项雪儿在国外找了男朋友,但对方并没有打算长期跟她在一起。

她走投无路,才回国重新找回傅安辰。

许妍欣皱起眉头,她想到了什么:

“项雪儿的孩子是他的?”

电话那边,林笑沉默了几秒,点头:

“我也这么猜测,薛浩上次显然是想置你于死地。我推测,他可能是想让你死掉,阻止傅安辰去挪威的想法。”

许妍欣坐回办公椅上,她思索片刻,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如愿以偿。”

林笑皱起眉头:

“你想假死?”

第十七章

嗯。

许妍欣点头,冷静地说道:“如果我假装死亡,傅安辰赶来吊唁的时候,我可以趁机夺走他的财产,毕竟他总是喜欢装作深情。”

“当我假死之后,项雪儿就不会再让薛浩来找我的麻烦,被她像狗皮膏药一样盯着真的很烦。”

“最重要的是,只要傅安辰来挪威吊唁,我就能够让项雪儿什么都得不到,她不是想从我这里图钱吗?”

这是一个一举三得的办法!

不过,要想制造假死,她还需要一个人帮忙。

经过反复思考,许妍欣决定去找陆淮。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推荐一种方法,既能让你看起来被对方害死,但实际上又不会真的死去?”

陆淮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异样的神情。

许妍欣点头,没有隐瞒,将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陆淮。

提及过往,她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我想彻底摆脱这些人和这些事,但我不想轻易放过他们,假死对我而言是最有利的方式。”

陆淮注视着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一抹心疼。

许妍欣或许并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她身上多了一种破碎感,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男人收回目光,认真地为许妍欣分析:

“一般来说,跳海最容易制造假死的假象,但你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近期应该不会再靠近海边。”

“坠崖的风险太高,所以我建议还是选择车祸死亡。”

“车祸?”

许妍欣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认同了陆淮的观点。

她最近生活规律,十分谨慎。

薛浩很难找到对她下手的机会,而在她常开的车上做手脚显然是最简单的方法。

然而......

“怎么才能引导他在我的车上动手脚呢?”

陆淮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交给我处理。”

“谢谢。”许妍欣心中充满感激。

第二天中午,薛浩发现自己依然无法对许妍欣下手。

他直接开车回到出租屋楼下,随便找了一家餐厅吃饭。

刚点好菜,两个戴着黑色帽子的外国男子慢慢走进了餐厅。

这两个人长得有些相似,像是兄弟,身材高大健硕,手腕和脖子上都有大片纹身。

无论远看还是近看,都不像是善良之辈。

他们坐在薛浩旁边的桌位,随手把装着扳手的背包扔到一旁的椅子上,低声用英语交谈。

“这一单做完,我们够吃大半年了。”

说话的是年纪稍长、将近四十岁的老威廉。

他打开一瓶啤酒,一口气灌进喉咙里。

坐在对面的年轻一些、大约二十八岁的小威廉挽起袖子,与老威廉碰了碰酒瓶,豪放地喝了一口:

“那辆车被我们动过手脚,今天又下雨,只要那个男孩开车,就一定会出事。”

停顿了一下,他摇了摇头:

“果然不能给孩子找个后妈,这些后妈表面上对孩子很好,也就能维持两年,等孩子成年拿到驾照,后妈就会忍不住想要孩子的命。”

一旁的薛浩听到这些话,眼中闪过一丝计谋。

他很想上前搭话,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老威廉眯起眼睛,继续说道:

“如果没有这些恶毒的人,我们又能去哪里赚钱?”

小威廉点头附和,冷笑一声:

“这种人越多越好,我们可以多干几票就收手。”

这一刻,薛浩再也坐不住了。

他起身走到他们的桌前,笑着打招呼:

“两位兄弟,这顿饭的钱我请了,有件事情想请教一下。”

老威廉立刻警觉起来,语气不善:

“我们认识吗?”

薛浩摇摇头,满脸堆笑地说道:

“不认识,但我有事相求。俗话说得好,相遇就是缘分,你们做一单是做,做两单也是做,麻烦两位兄弟顺手帮我把这个事情做了。”

停顿了一下,薛浩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上一单她付给你们多少钱,我愿意出双倍。”

老威廉和小威廉对视一眼,老威廉皱起眉头,犹豫了几秒后咬牙说道:

“行,成交!赚谁的钱不是赚!”

薛浩松了一口气,拿起啤酒和两人碰杯。

三人聊了半个小时左右,薛浩拿出许妍欣的照片给两人看,满意地离开了。

薛浩刚走,老威廉走出餐厅,钻进车里。

他拨通了陆淮的电话,汇报说:

“陆总,薛浩上钩了。”

陆淮坐在办公桌前,转动着手中的钢笔:

“他说了什么?”

老威廉将薛浩的计划详细复述了一遍。

第十八章

“薛浩让我们等下一个下雨天,等到许小姐把车停到公司停车场时,就悄悄在车上做手脚。”

停顿了一下,老威廉压低声音说道:

“薛浩反复强调,一定要用最狠的方式整治她,确保一次性除掉许小姐。”

“如果成功,他会额外给我们追加五十万。”

陆淮手中的钢笔停止了转动,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寒意:

“呵,他还真是大方。”

老威廉听出了陆淮声音中的冷意,愣了几秒钟。

陆总平时情绪很少外露,这次却没能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那我这边到时候怎么操作?”

陆淮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你稍微动点手脚就好,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他会安排一个替身代替许妍欣开车,到时候制造出车祸身亡的假象。

“好的,陆总。”

五天后,挪威下了一场大雨。

早上,许妍欣像往常一样将车开进了公司地下停车场。

她停好车后,穿着高跟鞋走向电梯。

不远处的车内,薛浩盯着许妍欣的背影,拨通了老威廉的电话:

“等上班高峰期结束后,你们就可以动手了。”

“好的,薛先生。”

趁着中午饭点人少的时候,老威廉和小威廉穿着黑衣黑裤,戴着黑口罩和黑帽子。

两人撬开许妍欣的车盖,捣鼓了一番后,鬼鬼祟祟地离开了。

老威廉离开停车场后,给薛浩发了消息:

“我这边已经搞定了。”

薛浩点头道:

“尾款已经转过去了,如果一次性解决掉许妍欣,五十万我会再汇到你的账户里。”

“多谢薛先生。”

下午下班后,停车场里的车辆陆续开走。

薛浩躲在车里,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半,“许妍欣”才慢慢悠悠地往停车场走去。

她钻进车里,启动引擎,迅速驶向回家的路。

薛浩急忙开车跟了上去。

驾驶座上的“许妍欣”眯着眼看着后视镜,直直开了一段路。

在一个车辆稀少的下坡路上,“许妍欣”迅速操控方向盘。

车子猛地打滑,在原地转了三圈后,速度未减,直接撞向旁边的树上。

几乎瞬间,车头燃起了熊熊烈火。

薛浩如愿以偿地笑了笑,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若无其事地驱车离开。

半个小时后,许父许母赶到医院,对外发布了一条讣告。

讣告:

我们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宣布,爱女许妍欣因车祸抢救无效,于2024年12月20日20时7分永远离开了我们,终年27岁。

她是一个充满爱心、善良且热爱生活的人,她的笑声和爱意将永远留在我们心中。

愿爱女在天堂安息,如果有来生,我们还做母女。

这条讣告一经发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临城别墅。

项雪儿看着薛浩发来的讣告截图,在客厅里激动地来回踱步。

她近乎疯狂地大笑,嘴里喃喃自语道:

“太好了,终于解决了这个障碍!”

“许妍欣啊许妍欣,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发财路!”

傅安辰办公室。

得知这个消息时,傅安辰正在开深夜会议。

手机突然震动,傅安辰拿起看了一眼。

看到朋友发来的关于许妍欣车祸身亡的讣告时,他的双眼泛红,高大的身躯剧烈颤抖。

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被剥离,他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

“不可能,不可能!”

他的妍欣怎么可能死了?

助理第一次见傅安辰在众高管面前失态,意识到事情不妙,瞥了一眼傅安辰的屏幕。

看到许妍欣的讣告后,他愣了几秒,急忙让众高管先行离开。

“傅总,节哀。”

傅安辰双眼猩红,踉跄起身,正准备往外走。

眼前突然一黑,径直倒下。

助理急忙扶住傅安辰:

“傅总!快来人啊,把傅总送进医院!”

两个小时后,傅安辰再次睁开眼。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再次翻看那条讣告,嘴唇嗫嚅,身体颤抖着崩溃哭道:

“妍欣......对不起......”

“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走?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啊?”

傅安辰自言自语地说着,看向一旁的助理,红着眼睛说道:

“帮我订一张最快去挪威的机票,我要见她最后一面。”

话音刚落,急匆匆赶来的项雪儿呆呆地站在病房门口。

第十九章

她望着几乎失去理智的傅安辰,眼神复杂难辨。

男人就像一头失去伴侣的雄狮,此刻低垂着高贵的头颅。

当年她决然离开傅安辰的时候,也没见过他如此崩溃……

许妍欣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项雪儿走到傅安辰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声嘶力竭地倾诉自己的不满:

“你居然还想飞去挪威?许妍欣已经不在了,你去了又如何?如果你现在执意前往,回来后就会一无所有!”

傅安辰猛然抬起头,狠狠甩开项雪儿的手。

他站起身,脸色阴沉地一步步逼近项雪儿。

项雪儿被他冰冷的目光吓得连连后退,直到背抵墙壁时,傅安辰用力掐住她的脖子:

“如果不是你当初阻拦我,不让我去找妍欣,我们早就重归于好了,她又怎么会遭遇车祸?”

“是你间接害死了妍欣!项雪儿,等你的孩子出生后,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傅安辰的声音充满恨意,项雪儿浑身颤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直到傅安辰松开手,项雪儿瘫倒在地,恐惧地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

她的眼中满是慌乱与怨恨:

“完了,什么都没了。”

她精心算计,却没料到傅安辰明知会身无分文,仍选择前往挪威!

一旦傅安辰抵达挪威,那份协议就会生效,那她还留着他有何意义?

她必须重新挽回薛浩!

虽然薛浩是私生子,但总比净身出户的傅安辰强。

项雪儿想到就做,立刻拿起手机拨通薛浩的号码,用甜美的声音说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亲自下厨给你做饭。”

第二天下午,许妍欣的葬礼如期举行。

天空灰暗,细雨绵绵。

许父许母捧着许妍欣的遗像缓缓走入灵堂,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傅安辰匆匆赶到,胡须未剃,面容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

进入葬礼现场后,傅安辰踉跄地向前走去,径直跪在许妍欣的灵堂前,连磕了三个响头。

“对不起,妍欣,我来迟了……”

他喃喃自语,猛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哽咽着说道:

“我不该纵容项雪儿,我应该早些来挪威找你。你疼吗?被车撞到的时候,你一定痛得哭了。”

“我记得你最怕疼,以前只要稍微碰到点伤,就会委屈得掉眼泪……”

“妍欣,你醒醒好不好?睁开眼睛看看我……”

周围前来吊唁的人们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大多了解傅安辰和许妍欣之间的过往。

传闻中,傅安辰不爱正妻而偏爱小妾。

然而眼前的场景,却让这些传言显得并不真实。

许父许母冷眼旁观,彼此对视一眼,始终没有开口。

傅安辰并未注意到,在吊唁的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名女子身着黑色连衣裙,戴着黑色口罩,冷冷注视着傅安辰。

她身旁站着陆淮,为她撑着黑伞。

陆淮注意到许妍欣一直盯着傅安辰看,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心疼了吗?”

许妍欣皱眉,迎上陆淮的目光,语气清冷:

“我不是心疼他,而是心疼我自己。”

当收到项雪儿发来的第一条挑衅语音时,她彻夜未眠,而那天晚上傅安辰却陪项雪儿睡得很香。

她庆祝五周年纪念日时,外面燃放的蓝色烟花,其实是别的女人不要的,傅安辰转手送给了她。

她因车祸住院时,傅安辰带着别的女人搬进他们的家,睡在他们的婚床上。

难道她最该心疼的人,不该是她自己吗?

陆淮收回目光,见她神情恍惚,轻声提醒道:

“还要继续看吗?或者我们出去走走,新生小姐。”

许妍欣微微勾起嘴角,笑容高傲:

“好啊。”

就在昨天,她刚刚办好了新的身份证。

她的名字现在叫许新生。

迎接新生。

一个月后,许父许母对外宣布,由堂侄女许新生接手公司。

这一消息再次震惊整个豪门圈子。

而在临城这边,自从从挪威回来,傅安辰便一直郁郁寡欢。

他每日借酒浇愁,抱着许妍欣的遗像哭泣。

“妍欣,我的妍欣,你一定是在骗我,你没死,对吧?回来啊……”

“我错了,我不该背叛你,也不该出轨。”

在这段傅安辰情绪崩溃的日子里,李律师拿着那份五年前签好的协议书,办理了财产转移手续。

由于世上再无许妍欣这个人,这些财产最终全部归属许父许母所有。

许母毫不手软,她打电话给李律师时,明确交代:

“傅安辰名下的房产、车辆以及收藏品,凡是能出售变现的,全都挂在网上售卖,一件也不要给他留下。”

她要让傅安辰明白,珍惜妻子的人才能顺风顺水,辜负妻子的人注定一无所获!

第二十章

“好的,夫人。”

一周后,李律师抵达傅安辰的别墅。

他注视着眼前消瘦了近三十斤的男人,眼中掠过一丝惊讶。

但仅仅一瞬间,他的表情便恢复平静。

“傅总,许夫人委托我将这栋别墅出售。今天新业主已经签署合同接手了,所以这边还需要您......”

李律师的话还未说完,傅安辰猛然抬起头,发出一声凄凉的笑:

“让我搬走,是吗?妍欣走了,这栋别墅早就没有她的痕迹,我留着也没意义了。”

傅安辰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一旁的助理担心地跟上。

最近他总是酗酒,因过度思念许妍欣,每天只睡一两个小时。

在思念最深的时候,他甚至尝试过割腕。

结果,傅安辰还没走出花园,脚下一绊,再次晕倒过去。

助理把傅安辰送进医院,再也无法忍受,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两个小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医院。

领头的是傅老爷子。

他步入病房,看着病床上憔悴不堪的傅安辰,气得说不出话来。

护士正准备将针头插入傅安辰的手背血管。

她打算为傅安辰输液,但傅安辰却直接拔掉了针头。

护士叹了口气,再次插入针头,又被傅安辰猛地拔掉。

这次针头划破了血管,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傅老爷子看不下去,猛地拿起拐杖,在傅安辰身上狠狠敲打:

“逆子!跪下!”

傅安辰看到傅老爷子,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然而他说出口的话,早已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爷爷,我想去见妍欣,你成全我好不好?”

“我想和她合葬,你帮我跟她父母沟通一下。”

傅老爷子脸色铁青,那张刚毅的老脸冷得令人胆寒。

他一把拽起傅安辰,拖到洗手间的镜子前,用冷水泼在他的脸上:

“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我们傅家的子孙,就数你最不成器!”

傅安辰僵硬地抬起头,望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男人双颊凹陷,眼神空洞,像极了一具行尸走肉,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失去许妍欣的这段时间,他的生活简直生不如死。

明明五年前他就和许妍欣约定要相守到老。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变了。

是因为他对平淡如水的生活感到厌倦,想要寻找一些刺激。

是因为看到朋友们花天酒地、左拥右抱,他也开始蠢蠢欲动。

是他自以为能够瞒天过海,脚踏两条船,从而越陷越深。

想到这些,傅安辰又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都是他的错,毁了他们原本美满的婚姻。

如果他没有让许妍欣失望而回到挪威,她又怎么会因为车祸在挪威丧命?

傅老爷子看着满脸悔恨的傅安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傅安辰,是众人眼中的天才,也曾是他引以为傲的孙子。

如今却因感情问题想要轻生……

傅老爷子脸色铁青,命令助理监督他洗漱、刮胡子。

半小时后,傅安辰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焕然一新地坐在傅老爷子面前。

“爷爷……”

傅老爷子面前摆放着一叠资料。

他先将傅安辰与项雪儿拍摄的婚纱照扔到他面前。

他轻咳两声,苍老的声音中带着威严:

“傅安辰,你出轨在先,我也无颜去找小妍欣的父母。你名下的产业和资金现在都归他们所有,就当是为你过去的错误赎罪。”

停顿片刻,傅老爷子翻出有关傅安辰近期的报纸新闻,随手扔到傅安辰脸上。

“你好好看看,外界现在怎么评价你?”

傅安辰浓眉微皱,扫了一眼新闻,全是对他的一致负面评价。

“深情男劈腿初恋,害死无辜前妻!”

“惊!纯爱战神竟欺骗妻子感情,如今后悔莫及!”

“珍爱生命,远离渣男!”

傅安辰和许妍欣的感情刚开始时,网上就有不少支持他们的粉丝。

许多网友一路见证他们从结婚到离婚的过程,了解内情的人都对许妍欣深感同情。

前段时间,有网友在网上爆料许妍欣在挪威因车祸去世的消息。

网友们这才将矛头指向傅安辰,指责他玩弄感情,伪装成纯爱战神。

由于网友的态度过于激烈,严重影响了近期傅氏集团的股价。

傅老爷子看着眼前的傅安辰,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会对外发布声明,五年内禁止你插手傅家的任何产业。”

第二十一章

“这是对你近期行为失当的惩戒,傅家祖训明确指出,对待感情与婚姻必须保持忠诚、专一,只有家庭和睦才能兴旺发达!”

傅安辰低头不语,眼神黯淡。

爷爷决定惩罚他五年内不得参与傅家任何事务,家族子孙众多,在这五年里,不知多少兄弟会趁机超越他甚至压制他。

他很可能因此永远失去继承人的身份。

然而,他已经失去了许妍欣,即便拥有傅家产业又如何?

“明白了,爷爷。”

傅老爷子叹息着摇了摇头,拄着拐杖缓缓离去。

傍晚时分,项雪儿得知傅安辰被傅老爷子下令,未来五年内不得涉足傅家业务。

她独自坐在客厅中,脑海中一片混乱。

之前,她曾给薛浩打电话,表示要亲自下厨为他做一顿饭以示感谢。

薛浩当即表示立刻回国见她,但不久后他又打来电话。

他说薛老爷子要求他回老家一趟。

从那次通话之后,她就再也无法联系到薛浩了。

如今傅安辰被禁止接触傅家事务,她必须尽快修复与薛浩的关系。

于是,项雪儿再次拨通了薛浩的电话。

话筒里依旧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项雪儿犹豫片刻,转而拨打薛浩兄长的电话,询问薛浩的下落。

对方沉默了几秒,回答道:

“你还不知道吗?薛浩因车祸去世了。”

“他死了?”

项雪儿瞳孔骤然放大,难以置信。

她并不知道,薛浩是在许妍欣葬礼当天离世的。

许妍欣在假死的那天回到家后,主动联系了薛老爷子。

她将薛浩多次试图伤害她的监控录像发给了他。

薛老爷子沉思片刻,代替孙子向许妍欣道歉,随后询问许妍欣希望如何解决此事。

许妍欣并未索要任何赔偿,只希望薛老爷子能为她讨回公道,并隐瞒她还活着的事实。

当晚,薛浩被召回国。

第二天,薛浩赶到薛家老宅,正好是许妍欣的葬礼之日。

薛老爷子见到他后,立即动用家规。

他用鞭子抽打了薛浩上百次,逼迫他在第二天去自首。

然而,薛浩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他将所有过错归咎于自己的出身。

他认为自己唯一的错误就是有一个做过小三的母亲。

深夜,薛浩翻墙逃离薛家老宅。

薛老爷子命令保镖追赶他,那晚暴雨倾盆,薛浩驾车时突然打滑,发生车祸当场死亡。

空旷的客厅里,项雪儿脸色苍白如纸。

她摸着肚子,反复思索后,决定继续依附傅安辰。

毕竟她和傅安辰之间的纠葛早已闹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

除了薛浩,恐怕没有哪个富家公子愿意娶她。

如今薛浩已逝,傅安辰终究还是傅家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再者,只要她紧紧缠住傅安辰,忍辱负重五年,傅安辰日后仍有机会重新掌控傅家的事务。

几个月后,项雪儿进入了预产期。

分娩那天,傅安辰只是匆匆去医院看了一眼,便迅速离开。

病房内,项雪儿望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红着眼睛挽留道:

“你不打算看看孩子吗?”

傅安辰脚步一顿,脸色阴沉地加快步伐离去。

不知是谁泄露的消息,傅安辰连看都不看孩子一眼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临城的上层圈子。

但项雪儿毫不在意。

她顺利生下了傅家的孩子,如今许妍欣已故,傅安辰也没有再要求她离开临城。

即便傅安辰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外界早已默认了她和傅安辰的关系。

二十天后,项雪儿计划举办一场盛大的满月宴。

这天晚上,项雪儿苦苦哀求傅安辰:

“宝宝满月那天,请你务必抽空出席,否则宝宝长大后可能会遭受许多异样的目光。”

傅安辰本不想理会项雪儿,但考虑到孩子无辜,便答应下来。

“好吧。”

十天后,傅梓豪的满月宴如期举行。

由于项雪儿提前透露傅安辰会到场的消息,宾客数量不少。

尽管大家早就知晓傅安辰被傅老爷子惩罚一事,但瘦死的骆驼终归比马大。

项雪儿看着如期而至的宾客,笑容满面。

她的一举一动都仿佛把自己当作正妻一般。

傅安辰刚到酒席时,听到项雪儿正在侃侃而谈傅家的事,顿时面色铁青,冷声提醒她:

“注意你的言辞,你还未有资格在公开场合谈论傅家的事。”

傅安辰声音洪亮,且当着众多宾客的面直接指出项雪儿的不当之处。

项雪儿愣了几秒,脸色惨白,勉强挤出笑容说道:

“我也是为了孩子啊,你别生气了,先坐下吧,马上就要上菜了。”

项雪儿低声下气地道歉,哄了好一会儿,傅安辰才极不情愿地坐下。

与此同时,在酒店一楼。

林笑坐在车里,望着二楼热闹非凡的满月宴,拨通了许妍欣的电话:

“妍欣,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打印好了傅安辰的检查报告和亲子鉴定结果,待会儿服务员会给傅安辰送上一道特别的‘好菜’。”

第二十二章

原本,她打算获取傅梓豪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多亏项雪儿平日里对家里的佣人态度恶劣。

她不仅看不起佣人,还经常挑剔他们的工作。

她在与佣人私下交谈时,还没来得及掏出准备好的报酬,佣人就答应帮她从傅梓豪头上拔几根毛发,只为了出一口怨气。

楼上,五个服务员准时上菜。

其中一位女服务员戴着口罩,端着一个盖着西餐餐盖的盘子走到傅安辰旁边。

她慢慢揭开盖子。

盘子里并没有任何菜肴,而是摆放着四份复印件。

同桌的人立刻被吸引过来,由于这边动静太大,隔壁桌的宾客也纷纷探头查看。

“这是什么东西?”

“不清楚,感觉又有好戏看了。”

坐在傅安辰身边的项雪儿察觉到不妙,正想把复印件抽走,傅安辰却抢先一步拿起自己的身体检测报告浏览。

姓名:傅安辰

性别:男

诊断:男性不育症无精子症

傅安辰的瞳孔猛然收缩,握着检查单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

他的脸色变得惨白,颤抖着手拿出第二份复印件——亲子鉴定书。

鉴定意见:根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排除傅安辰是被鉴定人傅梓豪的生物学父亲。

第三份,同样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鉴定意见:根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支持鉴定人薛浩是被鉴定人傅梓豪的生物学父亲。

第四份,则是一些打印好的薛浩与项雪儿约会的照片。

傅安辰看完后脸色铁青,冷冷地盯着旁边的项雪儿,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仿佛要把项雪儿撕碎一般。

“孩子不是我的?”

项雪儿脸色苍白,低声狡辩道:

“这是诽谤!有人想陷害我,孩子绝对是你的!”

停顿片刻,她抓住傅安辰的胳膊,哀求道:

“你别轻信这些报告,一定是有人想害我!没错,就是有人想害我!”

傅安辰烦躁地甩开她的手,拿出手机拨通了何医生的电话。

何医生,是之前为他和许妍欣做检查的医生。

电话那头,何医生听完傅安辰的话,犹豫了几秒才开口:

“傅总,当时检查结果出来后,夫人就求我帮你隐瞒不育症这件事。”

“当时,夫人说,这事关系到你的尊严和事业,如果你被曝出不育,可能会影响你继承傅家产业,于是她让我将检查结果改成她不孕。”

稍作停顿,何医生又补充了一句:

“夫人真的很爱你。”

何医生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传入傅安辰耳中。

就像一根根细小的针刺入他的心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想起林笑曾经说过的一些异常话语,傅安辰突然失声大笑。

原来,他的妍欣曾经如此深爱着他,为了维护他的自尊和前途,甚至甘愿背负不能生育的责任!

他真是罪该万死啊!

竟然就这样亲手推开了一位深爱他的女子。

傅安辰攥着检查报告,突然情绪崩溃,失声痛哭。

项雪儿看着他阴郁癫狂的样子,起身试图趁机溜走。

然而,她刚迈出几步,就被傅安辰一把抓住。

傅安辰抓起项雪儿的头,狠狠地往墙上撞去,声音低沉沙哑,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般可怖:

“项、雪、儿,骗我就这么好玩吗?”

“如果不是你引诱我,如果不是你阻止我去挪威找妍欣,她又怎么会死?”

“你说,我要不要亲手结果了你,让你下去给妍欣谢罪!”

傅安辰每说一句话,就抓着项雪儿的头撞击一旁的墙壁。

当项雪儿再次抬起头时,她的额头已经被撞出一个大洞,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场面十分恐怖。

突然,项雪儿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傅安辰,愤怒不甘地说:

“如果不是你不行,我又怎么可能去找薛浩?”

“孩子是不是你的有那么重要吗?我们这样的生活不是挺好吗?”

“许妍欣到底有什么好的?她要去挪威就去呗,走了之后搞那么大的动静干什么,谁不知道她就是想害我?她死了活该!依我看,薛浩下手还是晚了!”

第二十三章

项雪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停下。

傅安辰的眼神变得阴沉,他紧紧盯着项雪儿,缓缓开口:

“是你指使薛浩对妍欣下手的?”

项雪儿赶紧摇头,还想狡辩:

“不是我……”

啪!

她的话还没说完,傅安辰一拳挥向她的脸。

这一拳直接让项雪儿的脸歪向一边。

她嘴里吐出一口血。

傅安辰眯起眼睛,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拳又一拳地打向项雪儿的脸。

几分钟后,项雪儿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但傅安辰的拳头依然没有停下。

周围的宾客看着傅安辰疯狂的样子,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直到警察和救护车赶到,傅安辰才停止攻击项雪儿。

项雪儿被抬上救护车时,已经面目全非。

很快,原本热闹欢快的满月宴,只剩下婴儿的哭声。

三天后,许妍欣以许新生的身份出席了许家的一场活动。

她换了一个新发型,戴上了金丝眼镜,还带着黑色口罩。

只露出一双冷静的眼睛,让人无法看清她的面容。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没多久,许妍欣就接到了林笑的电话。

对方的声音充满喜悦,似乎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她:

“妍欣,恶人终有恶报,项雪儿被傅安辰打伤了坐骨神经,现在瘫痪了,只能坐轮椅。”

许妍欣滑动鼠标的动作停了一下,水润的眼睛微微低垂:

“那傅安辰呢?他会不会进监狱?”

林笑摇了摇头,惋惜地叹了口气:

“傅老爷子不允许家族中有蹲监狱的黑历史,私下找律师与项雪儿的父母协商,用三百万解决了这件事。”

停顿了一下,林笑又补充道:

“不过,前天傅安辰就被傅老爷子强行送出国了,五年内不准回国。听说傅安辰到国外后,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刺激一样,每天不吃不喝,醒来之后只做一件事,就是画你的画像。”

“只是那个孩子太可怜了,母亲终身残疾,父亲也去世了。”

许妍欣垂下眼眸,神色清冷。

“终于结束了。”

电话那头,林笑沉默了几秒,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她比谁都清楚,这两三个月里,许妍欣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从一段长达七年的感情中彻底清醒,冷静地处理这段孽缘所牵扯的人和事。

两人聊了很久才挂断电话,陆淮敲门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挪威一家非常热门、很难买到的凤梨酥,放在许妍欣的桌子上:

“刚买的,你尝尝看。”

许妍欣看着陆淮,想起傅安辰刚开始追求她的时候,也是殷勤地投其所好,给她买她最爱吃的凤梨酥。

许妍欣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男人,眉头轻轻皱起:

“陆淮,我才刚结束一段七年的情感,现在身心俱疲。”

“我需要空窗两个月,再去考虑我们的关系。如果我现在就和你暧昧,对你不公平。”

女子的声音清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陆淮嘴角微微扬起,迎上许妍欣的目光:

“不用着急,我有的是时间。”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孩,他愿意等,也能够等。

许妍欣愣愣地看着他,水灵的眼睛浮现出一丝异样。

过了一会儿,她拿起桌上的凤梨酥,轻轻咬了一口。

两年后,挪威某座教堂。

一场庄重的婚礼正在进行。

温暖的阳光洒在新娘的白色婚纱上,为它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许妍欣捧着鲜花,红着眼睛注视着面前温润的男人。

陆淮正拿着麦克风,深情告白:

“妍欣,不,老婆。你可能不会相信,三年前我还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

“可是那天许爸爸和许妈妈到公司找我,想约我吃饭,我看到许妈妈手机屏幕壁纸上的你的照片时,当时我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那一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嗯,就是你了。如果是你,结婚也不错。”

“你知道吗?老婆,你答应和我交往的那个晚上,我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兴奋得一夜没睡。我还偷偷发了一条朋友圈,有事做有人爱有所期待。”

“当我向你求婚,你点头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感谢上帝,感谢他赐予我如此美好的姻缘。”

“老婆,我向你发誓,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忠于婚姻是我们陆家的准则。”

十年后,傅安辰因公来到挪威。

他入住酒店后,下楼用餐。

不远处,他看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许妍欣和陆淮以及他们九岁的女儿正一起吃饭。

小女孩长得和许妍欣有几分相似,笑起来眉眼弯弯。

但现在她双手抱胸,气鼓鼓地嘟着嘴:

“爸比,你就偏心妈咪,每次都是先给她剥虾,等她吃完了才给我剥。今天可是我生日呀,就不能破例一次吗?”

许妍欣粉唇微扬,正准备给女儿剥虾,却被陆淮拦住了。

他摸了摸女儿的头,温柔一笑:

“宝贝,这不是偏心,这是心疼你妈咪。她手指那么好看,要是沾了油,我心里会难受的。”

他的老婆,就该十指不沾阳春水,永远漂漂亮亮的。

傅安辰看着沉浸在幸福中的许妍欣,转身向外走去。

刚走出餐厅,傅安辰泪流满面。

这次,他没有再去打扰许妍欣。

妍欣,知道你还活着,我很欣慰。

对不起妍欣,如果有下辈子,请让我有机会重新爱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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